五古 十月十一日清晨聯詩 十月十一日於清華園(三教與紫荊) 清清華日,暖暖曉陽。晨曦薔與楓對詩於舊露新風,甚爲酣暢。每二聯一組,俯仰之間,性情甚至。 │疑│啓│曉│暗 │內│此│暖│清 │ │ │ │ │ │ │ │ │是│目│日│夜 │心│景│億│風 │ │ │ │ │ │ │ │ │有│思│帶│留 │仍│卻│沐│潤 │ │ │ │ │ │ │ │ │人│方│心│舊 │惶│夢│朝│晨 │ │ │ │ │ │ │ │ │還│遠│安│念 │惶│驚│陽│露
Author: 陳 陽
五絕 開卷篇(三) 二零零五年十月九日於清華園(三教2301) 自餘三本即閉,中學以盡。大學二年,蹉跎歲月,久不為詩。偶有詩情,隨作紙上,從未有心細細整理,久之亦覺我心距理想如陌路遠矣。今日重開此本,願今以後,如臨新時,重尋心中夢中本真本意之追求! │千 │百 │故 │陌 │ │ │ │ │愁 │感 │園 │路 │ │ │ │ │賦 │歸 │別 │漸 │ │ │ │ │心 │情 │夢 │行 │ │ │ │ │詩 │曲 │稀 │遠 (末句“賦”字或作“寄”字) 註:以吾此時心境本不應作“百感千愁”之句。然文法未成詩藝淺薄詩情嬌柔,故為作新詩強說愁。往往喜不為詩,此句僅為泛泛,不與心聲。 又及:第三聯本不應用韻,然“曲”也算押韻了,在此不深探。
五絕 十月九日對詩二首二零零五年十月九日於清華園紫荊操場序一逢霧中紫荊之舊印,泣過往蒼涼乎不欲。題責之心止於詩性,啓思之際方悟昔事今非。序二清清紫荊,悠悠我心;同心化語,齊吟至今。其一 │緣 │今 │遷 │紫 │至 │非 │澀 │雲 │責 │昔 │憶 │如 │無 │事 │何 │夢 │由 │矣 │求 │晤 其二 │情 │醉 │半 │暉 │銷 │露 │月 │光 │萬 │依 │匿 │彌 │古 │詩 │西 │淡 │愁 │語 │樓 │霧
歷史與音樂的交融——憶一門值得推薦的課程 這是一門值得推薦的課程,每一位大學生都能夠得到許多啟迪,每一位愛樂者都會從中獲得很多的收穫。 第一次聽到這門課程是從一位網友felix兄。他是北大的一位大牛,好像是學數學的。他對音樂和音響都有很獨到的見解,曾經在南風影音上面撰文分析了許多著名的錄音和演繹。當他談到他對音樂的見解的時候,他很自豪的說他的音樂欣賞知識很多是從這門課程中學到的。 這就是北大的嚴寶瑜老師的貝多芬專題課程,是北大最熱門的課程之一。不過如今,已經不能選到嚴老師的這門課程了。 嚴老師開設這門課程十多年了。去年我的朋友上這門課的時候,真是嚴老師的八十大壽。第二周的課程,大約是中秋的前兩天,嚴老師說他前一天剛剛過了八十歲的生日,他朗誦了自己翻譯的Samuel Erman的Youth,他說他一輩子都是為人民服務的。那一節課拖堂了好久好久。 後來朋友和我說了這堂很有特色的課,老人家講課特別特別的慢,但是卻吸引着每一位學生。他耐心的教學生們如何用標準的德語發音Beethoven,講述德語和英語發音的不同。我讓朋友去問Bach怎麼發音,悄悄地用mp3錄下來給我學習。當時嚴老師給大家講音樂欣賞基礎,給大家放Furtwangler、Toscanini和Karajan的貝五錄音,讓我們體會演繹中相同而又不同的內涵。 之後我就去旁聽了幾乎整個學期的課程,聽嚴老師娓娓道來貝多芬的一生。我聽了多年的古典音樂,各個時期各個體裁各種風格的作品都有涉及,但其實我並不怎麼喜歡貝多芬的,特別是不怎麼聽他的交響曲,我覺得貝多芬已經是一個被政治化和形象化的人物了,提到貝五必解為“命運的敲門聲”,貝三就是英雄主義,還要說他的歷史局限性,我覺得幾乎感受不到真實的貝多芬。但是嚴老師的講授完全改變了我的看法。從早期為編號的作品,以及Op.1的Piano Trio說起,彷彿一幅一幅畫卷展開了貝多芬跌宕的一生,讓我們看到他的性格和個性的形成,看到環境、友人和師長對他的影響。一段時間之中,我們聽得最多的就是貝多芬,真是只有貝多芬,去聽去體會歷史中偉人的心聲。 嚴老師的課程總是很細緻很周全。為了讓我們全面地了解貝多芬,他開了一個長長的單子,錄下來有十幾盒磁帶。於是我就在我的CD庫中尋找,幫朋友找全了大部分作品,但是還是有些無從尋覓。這一份單子真的是覆蓋了貝多芬成熟和不成熟時期的有代表性的作品,認真聽下來絕對比一遍一遍的聽他的交響曲強。嚴老師總是準備詳實的資料,除了上課的材料,還有名詞解釋,還有他參與翻譯的《貝多芬論》,收集了許多名家論述貝多芬的材料。嚴老師還很嚴格的要求我們記住貝多芬的朋友、資助人/保護人和情人的名字。這個東西實在是有些費解,記得去年12月9日晚上朋友在複習,就對保護貝多芬的三個王子/大公的名字頗費腦筋,後來我們就想些方法助記,比如“羅甫康維茨”(Lobkowitz),我們把他變成“蘿蔔可為切”,也就是說蘿蔔是可以切的。想起來真的很有意思。嚴老師還告訴我們Beethoven這個姓氏的來歷,大約是說詞根是和蘿蔔有關的吧,於是就推斷說貝多芬的祖先可能是農民。我們在想新東方的俞敏洪在北大的時候是不是也聽過嚴老師的課呢?於是受到這個啟發開始推廣起詞根記憶法了呢。 在講貝九的時候,嚴老師專門請了萊比錫大學的一位訪問學者來給我們講,他做同聲翻譯。不過他的翻譯似乎總是比原文多了一些,總是加入了一些他的見解。於是那位學者就很耐心地看着嚴老師激動而專註的神情。那一次課上還講了貝八,不過只有時間放片斷了。嚴老師就拿了一支筆打節拍,一個樂章放了一段時間后就給助教一個停止的手勢,頗有指揮的風範。特別是第二樂章模仿節拍器的聲音,嚴老師和助教,還有音樂的節奏完美無缺的配合讓大家都欣然一笑。 最後一節課大約是12月23日吧,他們考試,我就不能參加了。考試后我帶着2003年第11期《愛樂》去找嚴老師,因為上面登了一篇他回憶愛樂經歷和講授音樂課程的長文。他看到這篇文章,就翻出一幅圖來給我說,那時他第一次去貝多芬幕,當時窮,只買了一支玫瑰放在上面。他總是很珍視這一次在困難中拜訪貝多芬的經歷,課上課下都給我們說了幾次。嚴老師在上面留下了這些話:願你一生都聽貝多芬的音樂,它會給你的生活帶來力量。後來當我遇上了空前的困難,當我感到灰心失望的時候,當2004年4月29日,國交奏響貝多芬第二交響曲的時候,我真正從心底體會到了這樣的力量,體會到了這首與“海利根施塔特遺書”同時寫作的交響曲與心靈的共鳴。 春季學期嚴老師還開設了十九世紀歐洲浪漫主義音樂欣賞的課程,不過由於時間的關係,我就沒有聽太多。我覺得我對音樂的理解和領悟通過一個學期貝多芬課程的學習有了根本的長進,不僅是因為學到了知識,更是增加了心靈對音樂的感知,體會到音樂中超乎時空的亘古不變的感動。 現在才知道這個學期嚴老師不開這門課程了,真的感到很慶幸旁聽了一個學期,也許我算是嚴老師二十多年貝多芬課的一個非正式的關門弟子吧。如果還有這樣的機會,真的推薦每一位愛樂者都能都聽一聽這樣的課程,一定有所啟迪,受益匪淺! 附: 嚴老師的愛樂經歷簡述(憑藉記憶寫的,不盡然準確): 中學時代曾經就讀於一個音樂學院,當時就喜歡上了貝多芬。1948年畢業於清華大學外語系,專業是英語,畢業后因為參加政府赴東德的一個代表團開始學習德語。曾經在萊比錫工作過,因此有機會聽許多萊比錫布商大廈的演出。文革期間下放勞動,因為插秧的時候哼着貝六的旋律受到批評。文革后開始在北大講授貝多芬課程,並任拜羅伊特大學教授。嚴老師講授的音樂和翻譯的作品(比如Wagner的名歌手等)影響了一大批愛樂者。
返璞歸真的浪漫 看了一整個單元的小說,喜歡的唯獨《邊城》一篇。憤世嫉俗的無聊批判抄抄筆記也就夠了,唯有這一篇如同新風初來,令人耳目一新。 我們是在現代社會呆久了也差不多麻木了,一切的一切我們都認為是自然而然的。然而小小的邊城,如此之清新讓我們看到何為真正的自然。這實在是一個理想的故事,清秀的山水,純樸的人家,蘆管和夜半歌聲的浪漫;雖然單單缺少一個完成的結局,然而,這種看似“未完成”也許卻成就了文章的完美。想象着月光下的小城,夢中的虎耳草和天籟的歌聲,如入其境,心完全沉靜下來。 繁瑣的現實確實太過浮躁,各自的人們尋索着各自的幸福。人們宣揚着個性,卻往往丟失了自我;人們追求着浪漫,卻往往迷失了真正的愛。年輕的人們“擺酷”,在形象上不斷獨立着自己,與人交流愛理不理,對一切事物假裝冷漠;然而,在心中卻空空如也無所依託。如果沒有自己的思想,倒不如回到古樸的邊城,找回屬於自己的心靈空間。人們談論着浪漫的故事,在麥當勞約會;追尋着Cappuccino和Dolce Vita的香氣;情人節送上令人驚奇的禮物;半夜觀看流星雨默默的許願,也許這些都是很吸引人的美事,但是這為了得到而追求的挑戰,卻未必是真正的喜愛;而那夜晚月光下小船上的歌聲,夢中朦朧的心動,卻不知比坦白的表露浪漫多少倍。 於是現實實在太浮躁了。人們白天忙忙碌碌的不知所為,晚上卻坐在窗前嗅着深夜的氣息哀嘆人生。人們心中充滿這種矛盾,在不知所謂的一天一天中成長衰老,抹去少年的銳氣,消散青春的熱情;然而科技發展了,社會進步了,年輕的人們投入更緊張的新生活了。所以就如十九世紀浪漫主義的作曲家們寫長長的規模宏大的曲子,二十世紀現代作曲家們創造着各種不和諧的聲音,因為現實已經打破了天然的和諧,只有深沉的音樂才能表達複雜的靈魂;而如今人們的愛好卻開始回溯到三百年前的“巴洛克”音樂,特別是不朽的老巴赫,Bach就是小溪(德語),幾百年來靜靜地流淌着,但如今人們發現他時,卻早已是汪洋大海。他的每一段看似平凡的旋律都引起了人們無限的遐想和深深地思索,思想的深度甚至遠遠超過現代作曲家傾盡一生的結晶,巴赫的每一個音符都是心靈的交通、虔誠的禱告。在樹木蔭蔭的歐洲小鎮,每周人們去高大的教堂唱新譜的大合唱,一年年春去春又來,花落花再開,不變的是人們感恩的心。這是相當簡單樸素的生活,然而就如我們的湘西小城,歲歲年年,自然而親切。 因此,現實確實實在是很浮躁了。如今,白天我們在各種無謂的喜樂和哀愁中度過,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在想什麼。到了夜晚就如我這樣寫着難懂的周記,痛思過去的過失和墮落。然而第二天卻拋棄一切思索,又馬不停蹄地疲於奔命了。 現實也許如此:真正的自我越來越少,真正的自然越來越少。 不過,夜晚的胡思亂想若能使我們免於在浮躁的現實沉淪,那也就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如果夢裡還能夠隱約聽到傾心的美妙歌聲,聞到青草的濃濃氣息,感受到真心的微微跳動,返璞歸真,遠離塵囂,完全休憩,那倒真是理想的避難所,也實在不枉乎沉思半宿了。 2002年03月10日夜 近日想到鳳凰,於是又想到這篇文章。雖然邊城終究是茶峒而非鳳凰,但是畢竟也是近了。當年的邊城在我心中如同桃源,返璞歸真的浪漫,便是我淡淡的追尋與夢想。幾年,長大消磨了壯志與雄心,痛苦增添了迷惘,迷失卻沒有回到自然,這個夢如今仍在心中,仍然是夢,茫茫的尋覓,但是畢竟更是遠了。 夜一樣的沉,遠處,卻沒有歌聲。 “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2005年07月12日夜
聽聞雜記(2005年1月21日) 暑假在家,於是有時間多看多聽一些東西。隨手寫一些東西,既能夠留下一些更深的記憶,也能夠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得到一些新的思考和體會。 這次寫三個片子,一個是普羅藝術出版的《The Berlin Philharmonic Story(柏林愛樂的故事)》,副標題是Views of Free Orchestral Republic(“自由管弦樂共和國”寫真),據說這是Furtwangler對柏林愛樂的評價。這個片子大約拍攝於Simon Rattle接收柏林愛樂之前的一段時間,片中結合解說、採訪、歷史錄像等方式介紹了柏林愛樂的歷史、現狀和樂團的氣氛、精神和風貌。歷史的問題我就不敷述了,這裡談一些故事和自己的理解吧。柏林愛樂的五位指揮中,Hans von Bülow是唯一沒有留下任何影音記錄的一位,不過他為樂團做了大量的工作,把一直因為對原有機構不滿意而分離出來重新組建的新樂團帶上了正軌,並且留下了許多傳統。Bülow之後是匈牙利指揮家Arthur Nikisch,他留下了歷史上第二個Beethoven第五交響曲的完整錄音,這個錄音可能也為大家所熟悉了。如今,已經採訪不到當年才Nikisch棒下演奏過的音樂家了,片中展現了一些當時音樂會的圖片和門票。從圖片中我們可以看到二十世紀一二十年代的風貌,一個個大腹便便得留着大鬍子的音樂家,和現在迥然不同,讓人們想到斯蒂芬·茨威格對那個昨天的社會的描述(見《昨天的世界》)。Nikisch之後Wilhelm Furtwangler接掌柏林愛樂,三十年代無疑是他們合作的一個黃金時期,當時的柏林成為了世界音樂的中心,片中有一張當時世界上五大指揮家(Furtwangler、Toscanini、Strauss、Waltere等)在柏林的合影,可見當時風氣之盛。Furtwangler對柏林愛樂的影響是相當深遠的,至今仍然有相當多的富老當年的部下能夠給我們述說他們的故事。柏林愛樂有一位很尊敬Furtwangler的鼓手,他在多個紀錄片裡面說過Furtwangler的故事。他說,他當時在樂團裡面擔任鼓手,同時也順便學習作曲和指揮。有一次,一位客座指揮正在指揮演奏,他對照着總譜聽着樂團怎樣演奏,突然之間,一個奇妙的變化發生了,樂團的聲音完全不同了,變得更加通透明亮,他非常非常詫異,太起頭來,看見Furtwangler出現在排練廳的門口。由此可見Furtwangler對於樂團的魔力,他已經不僅僅是一位指揮,指導着柏林愛樂在藝術上的前進,而更是一位用目光與眼神與樂團在精神上交流的支柱。納粹掌權以後,整個德國都面臨著災難,Furtwangler也不能夠例外,早先他接收了一個官方職務,但是因為Paul Hindemith被納粹禁演,他毅然辭去了一切的職務。從那以後,戰爭期間他名義上不再是柏林愛樂的指揮。但是不久,他又重新開始執掌樂團。他保護了一些猶太音樂家,並且保障了樂團成員的生活,一些老團員在片中回憶起這些情況。他從來沒有加入納粹黨,但是在一些情況下他也不得不為納粹演奏。戰爭的最後一年他逃到了瑞士,直到1947年回來。一位樂團老成員回憶起1954年Furtwangler去世的時候,他們正在和Celibidache在泰坦大廳排練,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呆住了,痛苦不堪。有的人馬上表示,他(Furtwangler)不在了,他再也不想從事音樂了,從明天開始他做一些和音樂無關的事情。由此可見富老對樂隊成員來說,不僅僅是一位指揮家,更是他們精神的支柱之一。之後的故事大家應該都很了解了,Herbert von Karajan執棒35年,帶領柏林愛樂經歷了另一個黃金時期,直到他逝世前。之後是Claudio […]
聽聞雜記(2005年1月18日) 很久沒有寫東西了,最近適逢考期和寒假回家。其實這段時間還是聽了、看了不少東西的,在此信手隨便瞎寫一些吧。 最近看了兩本書,一本是葉永烈寫的馬思聰先生的傳記。該書是1990年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一次偶然在北大的周末文化市場上找到。書寫得比較通俗,就和小說似的,看起來很順暢。馬思聰先生可以說是中國最早成名的小提琴家了,早年留學法國,曾就讀於巴黎音樂學院,回國後作為小提琴演奏家和作曲家成名,在廣東私立音樂學院(任院長)、中央大學、中山大學等學校任教,抗戰期間輾轉華南,后在重慶勵志交響樂團等樂團人指揮。據作者所說,馬先生在重慶以及以後在上海期間與李凌、喬冠華等共產黨人士熟悉,之後認識了周恩來。在國民黨統治後期,馬先生似乎對當時的時局不滿,而和共產黨關係密切,於是後來他從香港到北京參加了第一次政協會議。1949年以後他擔任了中央音樂學院的挂名“院長”(院務由呂驥等中共黨員負責)。儘管不斷有大大小小的政治運動,但是從1950年起的十年是馬思聰獲得最多榮譽的時期,作為中國的音樂大使參加了很多國際活動,值得一提的是1956年擔任了Chopin比賽的評委,並在賽前給傅聰一定的指導。之後和David Oistrakh以及Zimbalist一起擔任了Tchaikovsky比賽的評委團主席,並指導了參賽的劉詩昆。文化大革命中,馬思聰受到很大的衝擊,忍受着非人的虐待,最終終於偷渡至香港併到美國政治避難,該事件也在國內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據作者說周恩來把此列為他一生中很遺憾的兩件事情之一。文革結束后他一些渴望回國,但是受到種種問題的干擾,最終未能如願。傳記本身並不是很深刻,文革以前的部分作者不斷渲染馬先生和共產黨的關係密切,之後話鋒一轉開始敘述馬先生的悲慘遭遇,我覺得明顯看出作者言而未盡,固然有所矛盾。但是此書讓我了解了一位中國的音樂家。馬先生的作品我聽過不多,《思鄉曲》自然是有所耳聞的了,我覺得是一首結構上相當成熟的小提琴小品曲,旋律優美。還聽過一次他的《山林之歌》,我覺得堪稱中國管弦樂作品的典範。馬先生的作品涵蓋廣泛,除了小提琴曲之外,還有室內樂、練習曲、歌劇、交響曲,當然還有一些應景作品,比如少先隊隊歌等等。從作品和藝術成就來說,他絕不在三位“人民”作曲家(聶耳、冼星海、施光南)之下。而他一生遭遇坎坷,歷經了成就、辛苦與磨難,點點滴滴折射出二十世紀中國知識分子的命運。 還有一本書就是Bach的傳記《巴赫:世人稱頌的樂長》(上海譯文出版社)。這本小書本來就是為了青少年寫的,比較通俗易懂,而且確實可以從中得到一些啟發。原來看過一些學術性的Bach傳記著作,比較之下,認為該書敘述比較準確,真實地反映出了一個作為虔誠的新教徒而後才使音樂家的Bach。該書值得向入門者推薦。 另外看了兩部紀錄片,一部是《Pablo Casals: El Cant Del Ocells》,據片上說翻譯作“白鳥之歌”,是一周Casals喜愛的安可曲的名字,我不懂西班牙文,故無從考證,不過似乎天鵝在日語里寫作“白鳥”,也許也可譯作“天鵝之歌”?這部影片全部用第一人稱敘述(敘述着扮作Casals或其父母、朋友,並採訪了一些親友),又一些演員表演了他一生中的片斷,並夾雜了Casals生活和演出的老錄像。原來也看過一本Casals的自述性傳記。Casals在大提琴上的不朽成就人人皆知,而我認為該片突出了其作為一個信仰民主、扶持人道的人權鬥士的堅強毅力和傑出人格。Casals不僅僅是歷史上最偉大的大提琴家,也是時代中永遠的英雄,他用他的琴弓和指揮棒戰鬥,為世界上無數人帶去了光明和希望。如今為了商業的藝術家悄然增多,而這樣的鬥士也愈加離我們而去了。 還有一位音樂家,雖然並沒有Casals這樣讓後人高山仰止,但是也以自己傑出的人格和卓越的品質幫扶了許多的人,那就是Issac Stern。對了!我看的這部影片就是《From Mao To Mozart: Issac Stern […]
這是一場期待了很久的演出。今年夏天ifc演出Bach的St Matthew Passion(聖馬太受難曲,SMP)以後我就一直在等待這場演出。演出前我花了一天的時間從各方面都作了準備。演出的時候,我帶了一份自己編排的King James Version(KJV,欽定本聖經)、New International Version(NIV)和和合本中文聖經對照的Messiah歌詞,以及一本Novello於1941年出版的Messiah總譜(Pocket Edition)。 這次演出的是ifc(國際節日合唱團)樂團和合唱團。這個組合這兩年來在國內普及合唱藝術方面可謂居功至偉,完成了Mession、SMP高難度宗教合唱極品的演出,還演奏了Britten、Stravinsky等作曲家的作品,這些作品在國內都是難得一見的,足足讓愛樂者們一飽耳福。今天請來的指揮是來自Norway(挪威)Opeara Bergen(卑爾根歌劇院)的Anner Randine Overby(安娜·奧維)女士,從資料上看,她應該有着豐富的宗教合唱指揮經驗,並且曾經在北京指揮過Brahms的A German Requiem(德語安魂曲)等。 演出樂隊的編製比較小,三十人左右,而且以弦樂為主。雖然說是小樂團,但是和現在流行的真本演奏還是有着較大的差別的:使用的樂器肯定都是現代樂器,而且編製完全和Handel當時的情況不同,最明顯的是沒有羽管鍵琴。其實如果要真本的演奏Messiah,羽管鍵琴的作用非常重要,絕對是不可少的。令人欣慰的是和以前演SMP一樣,有管風琴的演奏。(這裡順便說一下,Messiah的編製可以很靈活的,我手裡這個袖珍總譜就只有兩個器樂聲部,加上一個或者多個合唱聲部。而在國內教會演出Messiah選曲的時候往往使用一台鋼琴伴奏)合唱團大約50人,其中女聲佔了2/3,稱不上龐大,聽起來還是有足夠的氣勢的。 原來期望演出的版本能夠使全本,但是很遺憾的是演奏的是選本,只有原本的一半左右。具體的是1-17曲(從Overture到Glory to God,按照通常的劃分)完整保留了,然後從18到43都刪除了(第一部分的後半到第二部分倒數第二曲,Rejoice […]
題註:今天是Wilhelm Furtwangler去世五十周年的紀念日。Wilhelm Furtwangler,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指揮家之一,最令我感動的,不是他的成就他的技術,而是他在音樂中傳達給我們的歷久彌新的感動。時光流逝,當一切的色彩都要褪去的時候,唯有永恆的思想閃耀且常新。無奈日日瑣事繁雜,謹獻上拙作一片,言語都不及提煉,必定有諸多錯誤,不求成就佳作,但求略抒心意。願各位指正!永恆的華章——雜記Wilhelm Furtwangler陳陽2004年11月30日於清華園謹以此文紀念Wilhelm Furtwangler博士去世五十周年並獻給一切熱愛音樂、欣賞藝術、追求自由的人們他是一位已經離開我們半個世紀的指揮家,然而他的聲音一直響徹到今天他的名字仍然被今天所有愛好藝術的人們所惦記他的離去不是他的事業的完結,而是一個更新的起點。所謂不朽,就是只有經過身後的評述,只有經過這樣時間的洗鍊才能表現。他是一位瘦弱的高個子,彷彿標杆一般矗立在歷史的分界線上,他(晚年)光禿禿的腦袋中裝滿了最偉大的藝術,他的指揮棒下,流淌着是靈感與激情,每當指揮棒揮動的時候,人類的群星璀璨地交相輝映。他就是Wilhelm Furtwangler博士,一位來自德國的藝術家。他是指揮家,他是作曲家,他是鋼琴家。他的心靈深深地紮根於音符的飛躍,在流淌的音流中靜謐地探求自我的真諦。他是一位最偉大的音樂家,他能夠越過音響超越音符,在節奏節拍和韻律的間隙尋找到人所無法發掘的深思。Bach、Beethoven、Brahms、Wagner、Schubert、Schumann等一代一代地德奧作曲大師,用他們獨特的眼光和觸覺感受着德意志的文化,汲取着人類智慧的精華,將歷史的長流匯聚在思想的時空之中,凝結在一份份精美的樂譜當中。大師們已然遠去,我們不能親耳聽到他們的聲音,我們只能在他們這些不朽的結晶中探求他們智慧的火花。Furtwangler就是這樣的一位好嚮導,他本來就屬於這些最偉大的音樂家,他們有着共同的語言相通的聲音。於是他揭開封印,把大師的心語向我們娓娓道來,將音樂的瞬間為我們一一展現。我們應當感謝,我們還能夠聽到這樣一位音樂家的聲音。他的理解是獨特的,他的領悟是常新的。它的每一場音樂會、每一次錄音,雖然已經是半個世紀前的產物,但是卻總能夠帶給我們全新的體驗和獨到的思考。他靈活的運用着各種技法,興緻所至,情隨所生,而全然不被樂譜的所拘束,也許這是因為他的思想已超然於樂譜之上。誰也不能說他的解釋不是忠實的。相信貝多芬聽見了他的演奏也會欣然頷首,因為貝多芬知道,他的音樂是活的,或在其不朽的靈魂中,或在演奏者的深思中,或在每個愛樂者的心中。Furtwangler帶給我們的,總是這樣活着的,而且是鮮活的音樂,這樣的音樂,在歷史中永遠保持其魅力,因為活是時刻更新的,無論何時,無論新人輩出,新潮迭起,但是他獨到的理解都不會被取代。我們不經驚嘆,如此的音樂和文化的素養是如何造就的?Furtwangler是一位飽讀詩書的學者。他是維也納音樂學院的博士,人們都用着個頭銜來稱呼他。他的家庭教育和成長經歷中,考古學和古希臘文化佔據了一席之地,他是一位虔誠的基督徒,而這些歷史與宗教的輝映正構成了歐洲文化和思想的根基。他不僅僅作曲和指揮,他也研究音樂學並有相應著作。傑出的音樂家中才高八斗的比比皆是,然而真正能夠稱得上學富五車的卻寥寥無幾。也許小提琴家中Fritz Kreisler當算作一位,而指揮家中,Furtwangler顯然是不能忽略了。Furtwangler所經歷的時代,也幫助他造就了深邃的思想。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的磨難,經歷了欣欣向榮和一蹶不振的歐洲,經歷了輝煌經歷了流亡經歷了審判也經歷了與祖國的久別重逢,這一切都不能不再他的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斯蒂芬·茨威格說,他們那一代人所經歷的事情之多之亂之雜,使他們的父輩祖輩們連想都沒有想過的。所謂亂世出英雄,也許也只有經歷過曲折與歷難才能真正地領悟人生,領悟生活與藝術的真本。Furtwangler一生歷盛事經滄桑,也許未然不是生不逢時吧。Furtwangler在二戰中的經歷,成了他一生中政治上最為人所評論的。也許出現這樣的事情,是和他的性格無法分開的。他是一位非常猶豫不決的人,Karajan在他的回憶錄中曾經多次提及這一點,甚至說他差點因為Furtwangler的遲疑喪命於阿爾卑斯雪山之中。這在音樂上也許不是一件壞事,每當Furtwangler向樂手們投去無助的目光時,就是他們的思想碰撞出火花的時候。然而在政治上卻成了他的致命傷。我相信他沒有離開德國,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無法下定決心。相信他是那時候最痛苦的一個人,割捨不下對祖國的責任和眷戀,棄絕不了國內需要他幫助、鼓勵和支持的人,卻又當心成為邪惡所利用的籌碼。無論去留,都有得失;無論去留,都將遭詬病。也許最後他選擇了流霞。他沒有Toscanini的剛毅,他不能和納粹直接抗爭,但是他卻從不屈服。他不能阻止別人加入納粹,但是他自己從來沒有這樣;他不能避免在音樂會上要演奏納粹黨歌,但是他卻從不指揮這首樂曲;他不能避免別人向希特勒行禮,但是他自己能夠堅持巧妙的避開這一罪惡的理解,即便是當著那位罪魁的面。他在德國縱然被利用,但是他沒有背叛自己的良心。他幫助了一部分的人,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成為那黑暗的統治下的人們心中不滅的光。許多人因為他,聽到了真正的Beethoven,聽到了真正的德意志的聲音,聽到了真正人性的聲音,聽到了真正宇宙的聲音,這樣的聲音是任何政權任何思想陰霾所不能淹沒的,這種聲音引導着人們堅持下去,堅持到光明的一刻。我們無法假設,如果Furtwangler離開了。因為歷史不容假設。但是我們從他在戰爭期間的作為,我們看到了他的弱點,但是也因此看到了他完整豐滿真實的面貌。我們應該向他致敬,正如Sir Thomas Beecham所說的,如今,這樣性格純潔的人,已經不多見了。如今,Furtwangler離開我們已然半個世紀了,我們無緣一睹大師的尊容,親臨大師的盛會。但是我們慶幸還能都從大師的餘音中去用耳用心體會大師的聲音。文字是何等的無力,縱費盡口舌也無法描述一位偉大人物真實的一聲。真正的感覺,總是從心而來,也要用心去聽的。只要我們領悟到了,只要我們在那靈感的一瞬間與Furtwangler、與人類最偉大的思想心心相通,那麼我們就可以無愧的說,我們領悟到了,這就是Furtwangler,一座風雨中不倒的豐碑,一顆黑暗中永明的星。
中學時的一篇小文,大學時修正,重錄與此。 Messiah對我而言是非常非常特殊的一部作品。最早了解到這部作品的偉大是在初三到高一期間讀一本《聖樂鑒賞》(中國基督教神學教育叢書之一)。後來就開始尋找這部作品的錄音。當時對CD什麼呀都了解不深,所以找起來很困難。 我的第一張原裝正版CD是Sir Colin Davis指揮LPO的Messiah,Philips 50系列的。至今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張Messiah,絕對是大樂隊演奏中的極品。那是2001年的春天,我永遠也忘不了的第一個“愛樂之春”。當時我和一位朋友Lisztfan(其實她算是我愛樂的老師了,可惜高中之後就失散了。現在在classicmusic.net.cn上面還有不少她的文章)常常討論各樣的音樂問題,那個春天我的長進是前所未有的。如今,每當我聽起這張Messiah,我仍然會嗅到福州潮濕的春天的氣息。 當時我還自己整理了Messiah唱詞的中文,從和合本中文聖經中選取。 後來買Messiah就一發不可收拾。又收了Karl Richter和Hogwood兩個版本。然後我進入省隊的時候買的紀年CD是Pinnock的Messiah,拿到清華的預錄取通知書的幾年CD包括Gardiner的Messiah。為了尋找到中文唱的錄音,專門訂購了Hugo的香港小交響樂團和聖樂團的錄音,可惜拿到手還是英文演唱的。不過這也是我迄今為止唯一一個比較完整的華人Messiah錄音。此外YLJ裡面的Messiah我也照當全收。曾經有一個願望,就是收盡名版Messiah,並做出最好的比較。 我從來沒有現場聽過Messiah。其中Hallelujah一曲我可能很小就聽過了,但是沒有印象了。2001年聽了兩次,一次是福州基督教聯合聖詠團演唱的,好像有Glory to God、Hallelujah、Worthy is the Lamb等幾曲,那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Hallelujah演唱時全體起立的感覺。然後是廈門三一聖詠團來福州獻唱了一次。 去年在中山公園的Messiah(12月6日),我是很偶然的在北大物美地下的CD店聽到一個外國人說起的,可惜那天我在翠微那邊有點事情,等到中山公園已經過時間了,然後被票販騙了10元錢,沒有聽成……然後今年1月3日晚上在金帆音樂廳演唱彌賽亞,我的一位朋友在裡面唱男高音,可惜那天晚上我們考微積分…… 今天終於可以聽到全本的Messiah了。為了準備,我重新排印了Messiah唱詞。原版唱詞基本上是按照King James […]